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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章十三 武汐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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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昭陪同包拯和龐吉進宮覲見大理王去了。

白玉堂和公孫策不是官職,只能留在驛館。

白玉堂在驛館裏逛了幾圈,覺得無趣,打算回房睡覺。

在經過院子時,看到坐在石桌邊公孫策,他正揉著額頭。

白玉堂走過去問他,“先生,不舒服麽?”

公孫策擡起頭,“哦,是包管家呀~~”還故意拖長尾音。

白玉堂微瞇了下眼睛,剛想調侃幾句。見公孫策臉頰微紅,說話有些喘息,該不會……白玉堂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公孫策的額頭又快速收回手,很燙,他皺著眉頭道,“你在發燒啊,先進去休息。你的藥放在哪,我幫你去煎藥。”

公孫策扶著額點點頭,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白玉堂剛剛那句話。

看著許久未動的公孫策,白玉堂猶豫了一下,伸手扶起他,盡量不挨著他的身體,雖說這個人是公孫策,白玉堂實也在沒辦法與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,不過展昭卻是個另外……他抱過展昭(公主抱那裏),手也拉過,也靠著一起喝過酒,他跟展昭在一起時感到非常舒服……視線望向遠方……他什麽時候會回來?

……

坐在宮殿上面的大理王段任之低頭淡淡地看著下方行禮的大宋使者。

待幾人行禮完畢擡起頭來時,段任之目光掃到展昭的臉上時,他整個楞住猛得站起身。

展昭眨眨眼睛疑惑地看著段任之。

包拯和龐吉兩人臉上都有些許詫異,對視一眼。

包拯小心地喚了一聲,“大理王?”

不知段任之有沒有聽到包拯的聲音,他反正是沒有理會包拯,眼睛仍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展昭的看。

展昭皺眉,用手擦擦臉,瞄了包拯一眼——大人,我臉上有臟東西??

包拯對展昭搖搖頭,然後轉向站在前方段宇治那邊,一拱手。

段宇治領會包拯的意思,他咳嗽了一聲,對段任之道,“王兄,宋國使臣站了那麽久也該累了,何不讓他們先坐下,有什麽話等下再說。”

段任之清醒過來,剛才自己的舉動的確不適宜,他恢覆原來的神情,“哦,嗯,來人,給包大人和龐太師賜坐。”

“謝大理王。”

……

白玉堂在公孫策房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藥材,公孫策好不容易才睡下,他又不能叫醒公孫策。擡眼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公孫策,嘆出一口氣,沒辦法只有去外面買了。

走出去關上的門的同時,白玉堂從下到上看了一下自己,還是回房間換回本來的衣服好了,臉上的胡子也要扯掉。

換好衣服的白玉堂為了不引起人的註意,從後院翻墻出去了。

走在大理的街道上,跟他們宋國沒什麽區別嘛,就連穿著都有些相似。只是過往的人都時不時瞄向白玉堂的臉,有兩個姑娘看向白玉堂的時候,正巧白玉堂的視線撞過來,那兩個姑娘捂嘴羞澀地快速移開視線。

白玉堂明白過來,是他這張臉的緣故。在外人眼中他是相貌出眾,氣宇軒昂,文武雙全,白玉堂承認他自己長得的確是不錯。唉……又有些悲哀的想,如果自己長得面貌醜陋,一臉兇神惡煞的話,大概自己便只能永遠活在灰暗中。

白玉堂搖頭笑了笑,自己什麽時候也這般傷愁了。

前方有家藥店,白玉堂加快了腳步。

……

在於包拯和龐吉聊著天的段任之,期間仍時不時的看看站在包拯身後的展昭。

展昭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了,又不好發作,人家畢竟是大理王,也不能給包大人和龐太師添麻煩。展昭正想放松放松神經,卻聽到那邊段任之問他。

“聽說展護衛原本是來自江湖?”段任之道。

展昭雙手一拱,微微低頭,“回大理王的話,是的。”

大理王哈哈一笑,“在寡人(應該是這樣稱呼的吧,萬一錯了請親們原諒,也請無視)面前不用這麽拘謹,聽說你年少成名,才十七歲就已經是響當當的南俠了?”

展昭點頭,“正如大理王所說。”

“那你那麽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闖蕩,你父母不會擔心麽?”大理王端起酒杯,似是不經意間問道。

提到父母展昭身體一怔,眼中有一絲哀傷,從他懂事起,他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,聽收養他的人說,他是被父母拋棄的。展昭微低下頭,借此掩飾掉臉上些許變化的神情,他道,“我……”

還沒等他說完,龐吉接口道,“這孩子個性隨我,脾氣倔的很,我跟他母親也是傷透了腦筋。幸好是個聽話的孩子……畢竟江湖險惡,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他,他現在很少在江湖上闖蕩了。”說完,伸手拍拍展昭的手腕,眼神溫柔地註視著展昭。

展昭一楞,他這不是有父母麽?想到龐昱、龐統和龐貴妃,開封府的親人不是正翹首以待的等著他們回家麽?

他……有家人啊……

“太師的意思是……”段任之有些不確定的說。

太師回頭看著段任之,“不怕大理王笑話,我正是這孩子的父親。”

段任之不敢置信地看看龐吉,又看看展昭。就連段宇治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龐吉。

展昭也道,“家父正是龐吉龐太師。”

“哦……這樣啊……”段任之和段宇治兩人對視一眼,眼中都是不相信,心照不宣的打了個眼色,也不戳穿。

包拯用肩膀蹭蹭龐吉——喲~威風一回了?

龐吉瞪了他一眼。

展昭放下手,看向龐吉的眼神中帶有感激。

……

白玉堂拿著包好的藥從店鋪出來,剛才店裏從老板到小二都一臉癡迷的死盯著他,他倒是沒什麽。白玉堂不禁想,難道他們大理都沒美男子麽,有必要盯著個宋國人流口水麽?

在回到驛館外面,白玉堂正準備翻墻進去,從身後一條小巷裏傳來些許吵雜聲伴隨著孩童的聲音。

想了想,還是去看下熱鬧。

白玉堂躍上墻,蹲在那裏觀察下面的情況。

五六名成年男子正圍在兩個七八歲男孩子周圍,還時不時拉扯著那兩個小孩。

人販子?白玉堂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。

眼見那兩孩子有些堅持不住了,白玉堂從錦囊戴中拿出幾粒墨玉石分別打向那幾名成年男子。

抓著男孩的男子感覺手上一麻,松開了手,那兩小孩趁機掙脫,手拉著手準備逃走。

幾名男子見狀打算去追,還沒等他們追上,不知從哪裏冒出個白衣人一腳將他們幾人踢翻在地。

兩小孩借此機會趕緊躲到白衣人身後。

白衣人正是白玉堂。

白玉堂拋著手中幾粒墨玉石,冷冷掃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幾名男子,道,“光天化日之下敢搶別人家的小孩?”

其中一名男子捂著手腕,感覺到白衣人身上隱約傳出來的煞氣,知道此人不好對付,他道,“我們只不過奉老爺之名,帶離家的小少爺回家而已。”

白玉堂看了躲在他身後的兩孩子。

那兩個孩子同時搖頭,道,“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。”

白玉堂又看向那幾名男子。

剛才說話的男子被白玉堂現在的眼神嚇到,自己打不過這名白衣人,加上身後的那幾個也不可能,為今之計……他低聲對身後的人說,“我們先撤。”看了一眼那兩小孩,帶著另外幾人一閃就沒影了。

白玉堂見那幾名男子走遠,蹲下身,道,“說謊可不行哦!”

兩小孩摸摸頭,眼神閃躲,哈哈兩聲。

“怎麽回事?”白玉堂問。

其中一名小孩道,“他們的確是我們的家臣,我們只不過是功課太多才偷跑出來的,不過被他們找到了而已。”

白玉堂擡頭看了一下天色,站起身,道,“時候不早了,我要走了。”白玉堂沒有往驛館的方向走,而是故意拐進了另外一條巷子。

那小孩轉身準備拉另外一名小孩,誰知那小孩看著白玉堂離開的方向出了神。

那小孩在他面前擺擺手,“正淳?”(我的惡趣味又來了,嘿嘿)

被喚作正淳的小孩不禁說道,“延慶,他真是個漂亮的人呢。”

延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,拉住他,“走吧,再不回家父王怕是真要動氣了。”

被扯走的正淳仍看著白玉堂離開的方向。

……

送走包拯和龐吉,段宇治回到宮殿。

段任之背著手站在大殿外,註視著天空。

段宇治走到他身邊,“王兄……”

段任之喃喃道,“真像呢……他們……”

段宇治靠著石柱,目光望著下方地上擺放整齊的盆栽,許久才開口說,“二十五年前,武汐妍的確是逃回宋國,之後她便隱姓埋名,二年後才生下一名男嬰,那男嬰絕不可能是我們段式家族的血脈。當我們找到武汐妍時,那孩子已經不知去向,她也已經跳崖自殺了,不會有人知道那個秘密的。”

“我仍有些擔心……展昭實在是太像汐妍了……”段任之看向段宇治,“難道你不這樣認為麽?”

段宇治笑了一下,道,“當初我見他第一眼的時候,還真是嚇了一跳呢。不過,只是長得像而已,並不能因此就證明展昭就是當年武汐妍肚子裏的孩子。即使他是,就他看我們倆那淡漠的眼神,就足以表明武汐妍並沒有告訴他有關於我們的任何事情,亦或是也來不及告訴他。”

段任之表情仍是十分凝重。

“那就證明一下好了。”段宇治上前一步,道,“證明展昭究竟是不是武汐妍的孩子。”

“如何證明?”段任之問。

“王兄不是還留有當年武汐妍所穿的舞服麽?”

段任之看著段宇治臉上的笑意明白了他所想,轉過頭,道,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……

翌日,段宇治拿著舞服來到包拯他們所在的驛館,告知他的來意。

“這……”包拯看了一眼身邊的展昭,臉上有些為難。

龐吉的臉色更是難看。

段宇治的意思是,在過兩日各國的使臣都會才來祝壽,西夏國君李元昊更是會親自前來。按照以往的慣例,大理王壽辰當日必須要有獨舞表演。往年只要是大理王看中誰,不論他是哪國的使臣,都會指派去跳獨舞,由於是餘興節目,各國的使臣通常都睜只眼閉只眼。今年大理王看中的是展昭,無論如何都希望由展昭來跳這曲舞。

展昭看著段宇治手中捧著的舞服,平淡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不愧是展護衛呢。”段宇治把舞服交給上來接的趙虎。

展昭將舞服展開一看,眼中閃過一絲錯愕,眾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溫怒。

龐吉攔住欲離開的段宇治,道,“王爺請留步,這怎麽是女子的服飾。”

段宇治道,“不過一件舞服而已,又不分什麽男女。還是說……”視線看向展昭,挑眉一笑,“各國使臣都能無異議的接受,展護衛接受不了?”

展昭眸一凜,緊閉了下眼睛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本王就期待壽辰那日展護衛的驚鴻一舞了。”說完,段宇治走了。

“那個混蛋。”趙虎低罵了一聲。

“展護衛……”包拯欲說些什麽。

展昭笑笑,“大人,跳舞而已,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得罪他們。”

“昭兒,可是這……”龐吉看著展昭手中的舞服,猶豫著如何開口,這等屈辱如何能忍受?轉頭對包拯道,“黑炭,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向大理王辭行,反正禮也送了,賀詞也說了。”

“爹,不可。”展昭打斷他,“如果我們現在離開,不單大理會嘲笑我們,各國使臣日後也會那這個來恥笑皇上,說我們宋國在大理王壽辰上臨陣脫逃。”

包拯點點頭,正是這個理。

展昭收好舞服,“不就是跳舞麽?我又不是沒跳過。”

那是……龐吉挺挺胸脯,一臉自豪,他家昭兒的舞蹈那可是傾國傾城,一點不比那些舞姬差。

這幾日,展昭獨自一人在練習舞姿。

白玉堂郁悶,本來他和展昭見面的機會是少之又少。自從從大理宮殿回來那天,他更是和展昭連一面都沒見到。

直到大理王壽辰那日,各國使臣都已就坐。

白玉堂又以不是官府身份的理由留下。

白玉堂:“……”他會聽話就不是白玉堂了,他假扮成官兵混了進去,同時混進去的還有公孫策。

公孫策的身體已經恢覆的差不多了,白玉堂又不放心公孫策一個人留在驛館,讓他跟著自己假扮成官兵混進隊伍跟著包拯他們一同進了大理皇宮。

終於到了壓軸大戲。

在水池中央立著六米高臺上一人背對著眾人慢慢起身,緩緩轉身,他雙臂交叉舉著遮擋著面容。

那人身穿女子舞服,半露出手臂,肩膀上綁著淡紫色紫色的綢帶,垂落在身側。手腕上也綁著長到膝蓋處的淡紫色綢帶。衣服是荷葉邊的露臍裝,腰上系著淡紫色腰帶,穿著白色只到膝蓋的短褲,腰後是半開的白色裙擺,腳腕上戴著紫色的腳環。

舞者慢慢把雙手分開,露出面容,他披散著發絲,待著白色的額帶,長發被攏到耳後,鬢角留有兩縷發絲。額帶兩邊綁著蝴蝶結,略長的一條垂落在身側。

是展昭……白玉堂眼中閃過一絲驚異,同時又有些不滿,他這幾天不見他就是為了這個?

……汐妍,段任之著迷的看著這樣裝扮的展昭。

各國使臣都不禁感嘆。

站在李元昊身後的人也整個楞在那裏,眼中只有那舞者的身影,此人正是展昭當日在林中遇到的明裏堂的堂主。

就像是應景般,一陣清風刮過,樹上的花朵落,花瓣散落下來,展昭在花雨中舞動著身姿。

看呆了白玉堂,看呆了眾人。

突然展昭雙手撐在高臺邊緣,一個後翻,雙臂展開,一腿微微點起,身體緩緩下落,雙臂上絆著的綢帶向上飄著。

眾人都倍感意外,這樣跳下來,舞者肯定會直接掉到水裏去的,都猜不出展昭這麽做的原因。

使臣有人中正準備發問,不知誰傳來一聲驚呼。

只見那名舞者半蹲在在水中央,並沒有掉入水中。

各國使臣都感到不可思議。

展昭站起身,雙臂向上猛得一甩落入水中的綢帶,站在水中央旋轉了一下身體。綢帶纏繞在身側,伴隨著的還有從綢帶尾端甩出的水珠也一並圍繞在展昭身體周圍,為他增添了一份朦朧美。

白玉堂神色一動,早在陷空島就已經見識過展昭的輕功,看來沒有自己想到的那樣簡單,展昭這次大概又沒使出全力吧?白玉堂不自覺握成拳,他與他的差距究竟相差多少呢?

眾人再次看癡了。

展昭緩緩在水面上走來,直到才上陸地,踩上紅毯,他含笑慢慢走向大理王。

大理王不知不覺間站起身,看著展昭朝自己走來,……汐妍。時間好似回到三十年前,武汐妍也曾這般走向自己,那時的她也是穿著展昭身上這件舞服。

段宇治冷冷一笑,展昭果然是武汐妍的孩子,而且,她跳崖之後竟然還沒死。

教他這曲舞蹈的女子曾說過,跳這舞的時候,心裏必須要想著所愛之人,一顰一笑,一招一式,一靜一動都是只是為了那人……這曲舞蹈才能真正展示於眾人眼前。

展昭緩緩向前走著,此刻他眼中的四周圍的景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,他的前方只看得到一個人,白金堂坐在前方,目光柔情地看著展昭慢慢走向他。

展昭握上白金堂伸過來的手。

展昭眼神中隱藏著的愛戀被人群中的白玉堂捕捉到了,他知道那情誼是屬於誰的,他突然有些嫉妒白金堂,為什麽先與展昭相遇的是他大哥,而不是他?

展昭的目光變得清亮起來,止住腳步仰望前方站起來的大理王段任之,雙膝跪地,雙手交握按在額頭上,微微彎腰行禮,“大宋國四品帶刀護衛展昭以此舞代表大宋國恭賀大理王壽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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